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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长途车上羞涩的美女

一辆外观有些老旧的长途客车,在通往杭州的高速公路上突然停了下来。
停下来的原因是,车上的男人们要小便了。
这些前往杭州务工的男人们,可不是象城里人那样斯文地说小便,他们是大声喊着,“我要撒尿,我要撒尿!”
“操!”司机有些愤怒,一个小时前还在高速服务区停下来过。“你们是不是他妈的肾亏啊!”
“这次回家搞多了。”一个男人老老实实地承认。他装作可怜的样子说:“我们可不象你那样可以天天搞,好不容易回趟家,当然要搞个够本啊!”
象是点燃了炸药桶,轰地一声,全车的男人们都笑起来。
几乎所有的男人们在笑的同时,都尽可能地在自己的铺位上,伸长脖子,朝全车仅有的一个美女看过去。他们希望看到,美女对这种粗俗话题的反应。
这是一辆老式卧铺车,美女的位置在中间铺位的一个上铺上面。
可惜的是,美女和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挤在一起。
其他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,最多只能看到美女那充满诱惑的身躯,至于表情,根本就看不到。
这个美女有多美呢?有一件事可以说明一切。
美女和那个青年男子,并不是从始发站上车的,而是这辆满载乘客的长途车,开过了好几个县城的时候,美女才上的车。
当时,美女一个人在高速公路的护栏外边,正挥着小手拦车。
长途车上已经满了,司机本来不想再拉客,可是当后边有人说“那女的好漂亮”的时候,司机赶紧下意识的来了个急刹车。
长途车在距离美女,大概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。车上的乘客,都被司机的急刹车搞得一肚子火,靠窗边铺上就有人说了:“那女的跑起来真好看,奶子都甩起来了。”
这句话效果明显,立即让全车的男乘客停止了对司机的抱怨,靠窗的拼命贴近玻璃去看,没有靠窗的,只能竖起耳朵,从窗边人传出来的片言只语里面想象。
“哟,她小屁股一扭一扭的。”
“我的怪怪!这腰扭得跟跳舞一样一样的。”
司机呢,也做好了迎接美女的准备。正开车的司机,对另外一个司机使了一个只有他们才能领会的眼色。这个后备司机立即就明白了同伴的意思。
后备司机盘算着等美女上来之后,就把她安排在司机休息的铺位上。等到晚上,车子里乌漆墨黑的时候,嘿嘿……这个后备司机猥琐地笑了起来。这样的福利,终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,就自动送上门来了。
可惜,司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,跟随美女一起上车的还有一个青年男子。
美女气喘吁吁地拎着个挎包上来,整车的男人们眼前一亮。
车上男人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女子的美丽。
只感觉这美女二十出头的样子,面容精致,皮肤白皙,该凸的地方凸,该凹的地方凹。上身穿着一件粉白色的短袖方领衫,下身着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,中间时不时露出一截亮白的肚皮。那露在外面藕似的手臂,让人感觉到只需伸手一掐,就能掐出水来。
“师傅,我们坐哪里呀?”美女的声音水灵灵的,整车的男人都感到好像喝了一口冰水,一下子就沁到了心底。
“你们是一起的吗?”司机很不淡定,看着美女胸前那对翘乳,和她玲珑浮凸的身躯,幻想男青年跟她没有什么关系,那样,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安排到自己休息的铺位。
没想到美女很干脆地回答说:“是我老公。”
司机立即不抱幻想,随即指着中间一个上铺上的男人说:“你,起来让他们两个坐!你到后边跟你们一起的挤一下。”
上铺的男人尽管有些不情愿,但是还是起身下来,走到后面去跟一起的同伴挤一挤了。
“谢谢师傅!”美女很高兴,然后拎着脱下来的一双白色板鞋,从过道里走到铺位前面。
美女的老公在司机那里交了车票钱,而后脱了鞋走过去,帮美女爬到上铺上面去。
躺在下铺的一个男人,目不转睛地盯着美女,从他这个角度,可以看到美女白嫩的胳肢窝里面几根稀疏的毛,他看到了美女老公托着美女的屁股,帮助美女爬到上铺去的全过程。
男人咽了咽口水,想着乡下老家里粗鄙的老婆,不禁妒忌起这个拥有美女做老婆的青年男子起来。
不仅仅是那个下铺的男人,全车的男人,都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对小夫妻。
在长途车这种逼仄独立、似乎与世隔绝的空间里,这个美女给全车男人所带来的视觉冲击,足令他们在相当一段时间里,厌恶家里的丑婆娘。
多了一个美女的长途车,似乎尽头更足了,在高速公路上发情似的奔跑起来,破旧的车身时不时兴奋得发抖。
一夜无话,因为刚才都叫着要撒尿,司机才把车停了下来。
车上的男人们纷纷下车撒尿。
美女羞红了脸,对坐在对面的男青年悄声说:“老公,我也要去。”
“啊?”男青年皱着眉头说:“刚才在服务区你不是去了一次吗?”
美女用脚蹬了他一下,说:“还不是怪你,我最近经常感觉要小便的样子。”
男青年嘻嘻笑着,道:“好好,去吧去吧。”
美女穿上鞋,刚一下车,便“啊”的一声往车上跑。
男青年下车一看,那些男人们就在高速护栏外面一字排开,掏出家伙就哗啦啦地迎风尿了起来。
站在车门口的男青年无奈地对车上的美女说:“下来吧,别看就是了。”
“哼!”美女不高兴地瞪了她老公一眼,感觉他这话说的别扭,小声质问道:“什么叫别看就是了,你的意思是,我成心去看那些男人们吗?”一边说,一边低着头下车,跟着男青年翻过高速公路的护栏,往前面去寻找偏僻处小便。男青年只是吃吃地笑个不停。
下来小便的男人们纷纷都回到车上,司机关上车门准备启程。
“美女撒尿还没回来呢!”不知道哪一位响亮地提醒司机。
车上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,美女撒尿这个说法很有笑点。
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。
男乘客们纷纷朝美女撒尿的方向望过去,这段高速公路外边,基本是毫无遮掩的平原,只看见美女蹲在很远的地方,就在提起身提裤子的一瞬间,几乎所有靠窗的男乘客,都看见了那一片耀眼亮白的美臀。
车子重新出发以后,男人们的话多了起来。
似乎是因为离杭州不远了,跟美女同车的时间所剩不多的缘故,男人们的话题变得放肆淫荡起来。
什么杭州哪里小姐多,哪里小姐便宜,哪里小姐服务好之类的,说得出口,和说不出口的,统统都说了出来。
在这种肆无忌惮的语言骚扰里面,美女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。
趁这功夫,我们可以介绍一下美女和她老公。
美女名叫胡丽,她老公叫肖刚,两人刚刚结婚还没有一个月。胡丽二十二岁,肖刚二十三。两人都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,这次前往杭州,是打算在杭州找到工作,并且在杭州定居下来。
这不,美女胡丽为了抵御车里的语言污染,就跟肖刚谈论起杭州起来。
“你知道西湖有多大吗?知道雷峰塔有多高吗?”胡丽问道。
“这个嘛,”肖刚有些意外,说:“等到了杭州,我去网上搜索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,”胡丽憧憬着,说:“老公,我们马上就要到人间天堂了呀。”
“你呀,”肖刚伸手刮了一下胡丽的鼻子,“一天到晚就天堂天堂的,现在快到了,你高兴吗?”
胡丽认真地点点头,说:“高兴呀,难道你不高兴吗?”
“只要跟你在一起,”肖刚注视着胡丽说:“就算叫我下地狱,我也高兴。”
“呸呸呸……”胡丽有些气急败坏,“什么地狱不地狱的,你尽瞎说。乌鸦嘴,小孩嘴,童言无忌……”
肖刚笑起来,看着胡丽白皙的脸上那一抹绯红,以及她那较真的样子,不禁心中一动,掏出直板诺基亚手机,给对面的胡丽发了一条短信。
“主人主人,你有短信啦!”
听到短信提示声,胡丽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一款粉红色的女士山寨手机,看到有一条老公发的未读短信。胡丽看了肖刚一眼,发现短信上写的竟是是:老婆,你真性感!
“你……”胡丽又用脚蹬了肖刚一下。
肖刚哈哈大笑。
车上的胡言乱语少了起来,长途车已经到了杭州。在进入城区的途中,就陆续有人开始下车。
胡丽和肖刚也没有再说话,胡丽望着窗外出现的街道和建筑,想努力找出人间天堂的证据出来。
肖刚问胡丽:“你那个同学可靠吗?”
“切!”胡丽撇嘴说:“那可是俺正宗的,亲滴滴的,如假包换的闺蜜,她不可靠谁又可靠?”
“会比你老公可靠?”肖刚反问。
胡丽眨了眨眼睛,俏皮地说了一句:“那可不一定,老公说不定是别人的呢!”
“你个臭丫头……皮痒了是吧,”肖刚装作要动手的样子。
谁知胡丽立即撅着嘴,眼睛闭着把脸凑到肖刚眼前。
肖刚愣住。
见肖刚没有动静,胡丽睁开眼睛狡黠地一笑,得意道:“敢,借你一个胆子看你敢不?你要敢违背当初的承诺,哼,我就敢给你戴……”话没说下去,这是他们小夫妻的私房话,在这车里说了可不雅。
“是,我哪敢呀?”肖刚说:“那你也要再跟她联系一下。”
“下车我就给她打电话,说好了今天来接我们的。”胡丽望了望车窗外面,“呀!到了,我们下车吧。”
第二章北站欢迎你
胡丽话音刚落,司机亦大声叫嚷:“终点站到了啊,全部下车!”
肖刚朝外边望了望,问那司机:“师傅这是哪个汽车站啊?”
“北站,汽车北站!”司机大声说道。
“谢谢师傅,”肖刚回头问胡丽:“是到汽车北站吧!”
“没错!”胡丽声音清脆地答道:“咱们到的就是北站,杭州汽车北站。”
下车后,肖刚去车下的行李箱,搬出他们两个唯一的行李:一个硕大的塑料拉杆箱。
走出汽车站,外面的喧嚣扑面而来,这才叫城市啊,人多车多。同车的男乘客们最后看了一眼美女,使劲闻了闻美女身上的异香,而后就消失在车站外面的人流之中。
胡丽孩子似的站车站门口的广场上,面朝肖刚,学着奥运歌曲唱道:“北站欢迎你……”
肖刚笑着,说:“你看你,孩子似的,不怕别人笑话啊。”
正说着,边上好几个人凑上来。
“打车吗?十块钱到火车站!”
“住宿住宿,四十块钱夫妻单间,有电脑有网线……”
“帅哥,吃饭吗?快餐炒菜米饭面条……”
胡丽赶紧拉着肖刚,朝这伙人摆手道:“我们到了,我们不需要。”两人拉着硕大的拉杆箱跟着人流,顺着斑马线,走到车站对面的广告牌下面站定,这里没有拉客的来骚扰了。
“打个电话给你同学吧,”肖刚看了一下手表,说:“都十二点了。”
“哎呀,漫游好贵噢,”胡丽撅了撅嘴,说:“我还是发短信吧。说好了来接我呢,这臭丫头,呆会来了看我不收拾她。”
胡丽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,短信上面说:我们到了,你怎么还没来接我们呀?
过了没一会,胡丽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:主人主人,来短信啦。
收到的短信上写着:万分抱歉,我要到下午五点才能来接你们,房子我已经给你们租好了,就在汽车北站,稍安勿躁啊!
在一旁看到了短信的肖刚马上说:“你看看,这就是你的好闺蜜,整个儿把我们晾在这儿了。”
胡丽尽管也皱起了眉头,不过她倒是理解闺蜜的难处,她对肖刚说:“今天又不是星期天,人家还要上班呢,你以为上班了说走就走啊?咱们又不是小孩,在这等等有没什么。再说,她也讲了,给我们租的房子就在这北站这边呢。”
“以前你不是要跟她住在一起吗?”坐在拉杆箱上的肖刚说:“说她租了一套大房子,还说是住在市中心,离西湖不远。”
“你呀,猪脑袋,”胡丽用手指戳了肖刚的脑袋一下,说:“人家也许有男朋友,或者是有其他的一些问题,总之计划赶不上变化。你连这也抱怨,莫非你想……”
看着胡丽故作凶狠的样子,肖刚赶紧辩解:“得了吧,我能有什么想法。你那闺蜜我又不是没见过,比起你来,差远了。”
肖刚不辩解还好,一辩解,倒让胡丽似乎真的生起气来,她揪着他手臂上的一块肉,生气道:“尾巴露出来了吧,我还没说你什么呢,你就不打自招。”
“哎哟,疼死我了。”肖刚顺势从拉杆箱上滑下来,做要瘫倒在地上的样子。
“哼!”胡丽一甩手,说:“我还没掐你呢!”
肖刚站起来捧着胡丽的脸,满脸坏笑地说道:“我知道老婆舍不得掐我,老婆最心疼我啦。老婆,晚上让我在杭州好好心疼心疼你吧。”
“不要脸!”胡丽推开肖刚,嗔道:“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。”
肖刚做出左看看右看看的样子,说:“谁笑话我?这里谁又认识我们。这里是天堂,你看他们,都自己忙自己的,谁有着闲工夫来看我们啊。来,老婆,我饿了,让我咬你一口吧。”
“去去去,”胡丽笑着,绕开作势要来抱她的肖刚,说:“饿了咱们吃饭去,吃你老婆又不管饱。”
两人闹了一会才停下来,一起拉着拉杆箱去马路边上的快餐店吃饭。
这是汽车北站对面,一连着有五六家快餐店的样子。胡丽和肖刚过去的时候,各家快餐店拉客的热情非常。
“美女帅哥,来这里吃吧。快餐炒菜米饭面条……”
搞得胡丽和肖刚不知道吃哪家的好,只得随意钻进中间的一家快餐店里。
这间快餐店很简易,临街农民房前面搭一个棚,里面摆了几套塑料桌椅,门口的快餐手推车上面,冒着热气的菜品分开盛放在各个不锈钢盘子里,看上去,倒也是有些色香味俱全的感觉。
一个壮硕的中年妇女立即迎上来,问是吃快餐还是炒菜。
胡丽说:“我们吃快餐。”
中年妇女便问是几块钱的快餐,这里有六块的八块的和十块钱的快餐。
问清不同价格的快餐都有些什么之后,胡丽说:“我吃六块的,给我老公打十块钱的。”
中年妇女拿了不锈钢餐盘,胡丽饶有兴致地点着菜,:“这个小白菜……海带打一份,喏,还有红烧茄子,这个红烧肉打给我老公……还有一个荤就打这条鱼吧,西红柿炒鸡蛋打一点,好了好了……”
肖刚自己在电饭锅里盛了两碗饭,胡丽端了两个不锈钢餐盘过来,两人在一张塑料桌子边上坐下来开始吃饭。
吃了几口菜,肖刚夹了一块肉放进胡丽碗里。胡丽一看上面的肥肉已经被他咬掉,心里一阵高兴,不过还是给他夹了回去,说:“谁吃你嘴里吐出来的?”
肖刚又给她夹过来,说:“又不是没有吃过,这块你是非吃不可了。来到杭州这是第一次给你夹肉,给点面子吧老婆。”
“下不为例,”胡丽把那块瘦肉放进嘴里,说:“没我烧的好吃,等安顿下来,我给你烧一顿红烧肉吃吃看,绝对比这个好吃多了。”说着,胡丽发现肖刚的眼睛在朝外面看,也不禁扭头朝外面看了看。
原来进来两个女的,其中一个穿得甚是暴露。
一身清凉的吊带露肩装,把她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,胸前的轮廓若隐若现,裸露着两条嫩藕一样的手臂,纤细腰肢上,扎着一条宽得夸张的黑色蛇皮腰带,上面镶满了银晃晃的亮片。
两条白得反光的穿着肉色丝袜的长腿,由于穿着一条短到不能再短的超短裙,整个的露在外面,让人一见而口中干渴,脚底穿着一双透明彩丝鞋带的玻璃凉鞋,十个脚指头上搽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。
“你看什么呢,还不好好吃饭。”胡丽瞪了肖刚一眼,说:“看看,当心眼珠子掉下来!”
肖刚尴尬地低头吃饭。那女的听到胡丽的声音,不禁朝她这边桌上多看了一眼。恰巧肖刚抬起头来,看到这女子正好朝这边看,吓得又赶紧低下头去吃饭。那女子不禁莞尔一笑。
那两个女的也点了快餐在门口那边的桌子上吃着。
胡丽和肖刚吃完之后,肖刚喊那个中年妇女收钱。那中年妇女却说她不管收钱,付钱要到里面去付,于是肖刚就走到里面去付钱。
里面黑黑的,有一张吧台,一个男的在收银,从外面几乎都看不到那男的。肖刚给他一张二十的,那男的伸手接了钱,很快又递了出来,说:“钱掉色了,换一张。”
“啊?”肖刚看了看钱,说:“不会吧。”嘴上这么说,但还是又掏了一张二十的,谁知那男的又递出来,说:“换一张。”
肖刚满腹狐疑,不过还是再次掏了钱出来,这次是一张五十的。
谁知那男的又把钱递了出来,说:“换一张。”
肖刚这次愤怒了,说:“我这钱哪里有问题?”
那男的说:“你自己看。”
肖刚摸了摸钱,又迎了光照了照,这才发现这张钱真的有些不对劲,难道是以前别人找给他的就是假的?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肖刚还是掏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递给了那男的。哪成想,这次还是被那男的递了出来,肖刚抓狂了,正欲跟那男的理论,就见刚才在外面吃饭的那个性感女子也走进来付款。
肖刚掏出钱包,对那女子说:“你来做个证,我掏了好几张钱他都说是假的。你看看我钱包里的钱,有没有假钱。”
没等那女子开口说话,胡丽走进来,说:“老公,你怎么还没有付完钱呀?”
肖刚没好生气地说道:“付不掉,说我的钱是假钱呢。”
胡丽一听也急了,忙对吧台里的那男的说:“大哥,我们都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,哪里来的假钱啊。”
那男的在吧台里站起来,说:“我做生意的,你们可不能用假钱来骗我。再给我假钱,我就去派出所报案了。”
“好啊,”那名穿着暴露的女子对肖刚和胡丽说:“你们两个赶紧报警吧。”
胡丽和肖刚一愣,还没醒过神来。就听那吧台里的男人冲那女的说道:“你乱说什么呢?报什么警,没必要。好了,你们两个走吧,算我倒霉,饭钱就不要付了。”
肖刚和胡丽正迟疑着是走还是不走。那女的问肖刚:“大学生,刚才你给了他几次钱,有几张钱经过了他的手?”
肖刚便掏出那一百九十块钱,说:“就这几张。”
那性感女子把钱往吧台里男的跟前递过去,说:“换了吧,把饭钱扣掉。”
“你……”那男的瞪了性感女子一眼,究竟还是把那几张钱扣掉饭钱换掉了。
那女子接过钱仔细看了看,这才把钱还到肖刚手里,说:“好了。”
胡丽和肖刚满腹狐疑,拉着拉杆箱走出快餐店,依然在那个广告牌下面站定。少顷,就见那名性感女子和同伴也走了过来。
“谢谢你!”胡丽走上前问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那女子一笑,说:“怎么回事,就是用假钱换真钱呗。这几家快餐店都干这种事。他们专门骗你们这样第一次来北站的人,尤其是你们大学生,很好骗。”
胡丽心有余悸地吐了吐舌头,对这性感女子立刻就有了好感。两人细聊之下,性感女子自我介绍说叫刘英,在附近足浴城上班,今天刚好来北站接一个姐妹。论年纪比胡丽还要小一岁,只是打扮的比较成熟而已。
刘英也问了两人的名字,以及来杭州的目的,得知已经有朋友替两人租好房子,便互留了手机号码,叮嘱他们在北站一定要小心之后,就带着同伴走了。
目送刘英走后,肖刚说:“真是人不可貌相。”
胡丽也点点头,说:“其实这个人蛮好,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个坏女人呢!”
两人感叹一番,过后决定先去找个地方边休息边等人。肖刚发现不远处有个网吧,于是两人就拉着硕大的拉杆箱去网吧。胡丽进去看了下网吧的名字,然后给她同学发去了一条短信:我们在北站的神游网吧等你。
第三章往事之被辅导员玩了

与此同时,在市区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,一个打扮入时的妙龄女子放下手机,闺蜜的到来让她陷入了回忆。

她就是胡丽大学时期的死党加闺蜜苏小芸。

苏小芸和胡丽共同就读于A省的S大学,国际贸易与管理系。苏小芸为人外向好动,胡丽内向文静,尽管两人性格截然不同,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。苏小芸本来想就读的是本校的传媒专业,无奈分数不够,进校是被调剂到了国际贸易与管理系里面来。几次想转系未能如愿。

不过,这个专业倒也是一个非常唬人的专业,听上去好像一毕业就可以纵横国际商场,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老外把酒言欢一样。

苏小芸因为性格外向,一进大学就有不少男的在追。尽管她看起来挺开放的,可是她到底没有跟一个追求者发生过超越友谊的关系。

但是在大二那一年,苏小芸的初夜竟然被她的辅导员给拿走了。

大二新学年刚开始,学校就颁布了新的奖学金制度。最高一级的奖学金居然有两万块,最低的也有五千块。

国际贸易与管理系有一个名额。几乎班上每个学生都递交了申请,送礼的,请吃饭的,一时间同学们明争暗斗,倒是让那个掌握着奖学金生死大权的辅导员,渔翁得利,收礼吃饭,忙的不亦乐乎。

苏小芸跟胡丽比起来,家境稍微要宽裕一些。可苏小芸是文艺活跃分子,平时在穿衣打扮上面开支挺大的,家里给她交学费的钱,竟被她拿去买了衣服和化妆品,系里都跟她催了好几次学费了。

这次有两万块的奖学金,苏小芸是志在必得,得不到这两万块的奖学金,她没办法跟家里人交待。苏小芸决定请辅导员吃饭。

辅导员姓曾,住在大学的单身宿舍里,这个人快四十的年纪,其貌不扬,是外地一所高中的教师,据说为了进这所大学,花了不少钱才进来。做辅导员只是他进大学的一个跳板而已。

苏小芸把请吃饭的短信,发到辅导员的手机上,这人倒也没有客套,晚上直接就到了小芸请客的饭店。

酒桌上这人倒是蛮规矩,吃了饭喝了酒,临了苏小芸送他面值一千块的超市购物卡的时候,他拒绝了。

“我不缺钱!”辅导员的酒糟鼻红得发亮,他吐着酒气说:“我一个人在这里,就是寂寞了。”

“那我陪你出去玩吧,”苏小芸说:“我社会上认识几个朋友,我可以介绍她们给你认识。”

辅导员一把抓住苏小芸的手,说:“社会上的女人不干净,你陪我玩玩吧!”

“你……”苏小芸没想到辅导员这么直接,甩开他的手说道:“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子。”

“嘿嘿,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,”辅导员笑了,说:“这次奖学金反正就是我说了算,给谁都是一样。我不勉强你,你自己考虑一下吧。”

当天两人不欢而散,苏小芸考虑了好几天,最后还是下定决心,去辅导员的单身宿舍。

那天,她拎了几样简单的礼品,敲开了辅导员的宿舍门。

宿舍里只有辅导员自己,他一看见苏小芸,立即两眼放光。

“考虑好了吗?”  

“曾老师,我真的很需要这笔奖学金,没有这笔钱,我就要退学了。”苏小芸楚楚可怜地说着。她异想天开地想打动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。

他却丝毫不为之所动,眼睛扫视着苏小芸薄薄的短袖衫下鼓鼓的乳房。

“这可很难,我就要报到学校里了,比你优秀的同学很多,家里困难的也很多啊,除非……”一边说着,一边把手搭在了苏小芸的肩膀上,暗暗用力揉捏着苏小芸的肩膀。

那天苏小芸上身穿的是一件紧身短袖衫。

他的手忽然从苏小芸的肩头滑落到了丰满的乳房上。尽管有所准备,苏小芸还是浑身一抖,反应激烈地说:“啊,你干什么?”

苏小芸一下站了起来。

“打开天窗说亮话,就是你让我玩一次,我马上把你的名字填上去,包你拿到最高的奖学金。”辅导员把他那只酒糟鼻,凑到苏小芸脸蛋前面。

苏小芸可以听到辅导员粗重的呼吸,而他的下面,似乎也在崛起。

苏小芸往后退了一步。

他居然色迷迷的还要来摸苏小芸的脸蛋。

苏小芸脸一下红了,“这……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子……”  

“嘿嘿,你要是敢呢,就快点,等下我还要给一个女同学,做思想工作呢,顶多还有四十分钟,行不行?”他很不耐烦的样子,说:“等下那个女孩子来了,奖学金的名额就是她的了,明天你就是送给我玩,我也没办法帮到你了。”

苏小芸心都快跳出来了,尽管她是个外向活泼的女孩子,追她的男生有一长串,可是,她至今连跟男人接吻都没有接过呢,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。她倒是想跑,可那两万块的奖学金,让她的腿迈不开步子。要是就这样走了,上哪里去找两万块钱啊!

辅导员一看苏小芸的样子,尝试着拉了一下苏小芸的手,感觉到她此刻浑身无力的样子,立即就一把抓住了苏小芸的胳膊,把她搂在了怀里。

手顺势就伸到怀里,握住了苏小芸那对小巧的宝物,柔软而又有着青春的弹性。

一连串的动作,辅导员一气呵成,没有一点的生涩。

当天的苏小芸还精心打扮了一下。

她穿着一条印着碎花图案,波西米亚风格的拖地长裙,此刻被辅导员撂了起来,把手伸到了里面。辅导员摸摸着苏小芸光滑的长腿,嘴巴凑在她耳边说道:“我好久没做过了,等一下包你舒服。嘿嘿……”

苏小芸浑身发抖紧闭着眼睛,任由他乱摸。

他掀起苏小芸的T恤,一件小巧的乳罩往上一推,一对粉嫩的,雪白的宝物就露了出来。他用他猪一样肥厚的嘴唇凑上去,啧啧有声地舔弄吮吸着那颗坚挺的葡萄。

此刻,在这间简陋的单身宿舍里,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,站着吮吸着一名妙龄少女全裸的胸部。多年之后,当事人之一的辅导员,一旦回想到那时的情景,心里立即就会燃起熊熊的烈火。

片刻之后,辅导员抬起头看了看,发现苏小芸那张俏脸因为羞愤而变得羞红欲滴,不禁“嘿嘿”一声,一只手玩弄着苏小芸那对娇嫩的宝物,半拥抱着把苏小芸拉到了床边。

“啊!”

随着苏小芸的一声叫唤,辅导员把她往床上一推,苏小芸柔弱的身躯立即无助地仰躺在辅导员的床上。

辅导员急不可耐地把苏小芸的长裙全撩了起来,一把就把她白色的纯棉内裤扯了下来。

看到纯棉内裤裆部一团湿渍,辅导员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。昨天还遥不可及,今天就唾手可得。大学真是一个好地方。

苏小芸一下感觉到,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已经暴露在了他面前,倒覆的长裙盖住了苏小芸的俏脸,让苏小芸似乎减少了一点羞辱。

“啊!”苏小芸浑身一颤,辅导员的大手在苏小芸那里摸了一下,陌生的感觉仿佛过电了一样。

“妈的,水都出来了,还装纯洁呢!”辅导员看着手指上的透明粘液,兴奋地解开自己的腰带。宽松的筒裤立即滑落到地上,他用脚甩开裤子,再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扔到一边。

辅导员分开苏小芸的两条腿,望着那神秘的芳草地,鼻子凑上去使劲嗅了一下,“好香啊!”这里奇异的味道使他全身的血液加速流淌。

辅导员拉着苏小芸的玉腿,使她的屁股刚好落在床边。他把她两条腿架在肩膀上,握着自己那粗大的东西,没有一丝的犹豫,立即就顶到了苏小芸那处女柔嫩的花门之上。那陌生的坚硬,火热的感觉,让苏小芸忽然感觉到了,前所未有的羞辱和不安。

“啊……老师……疼啊。”

他根本没想要去调情,一根坚硬如铁棒的东西,不由分说地,就捅进了苏小芸的身体。

撕裂的痛楚,让苏小芸全身一下绷紧,她痛叫一声,晃动着下身,想把身体里的东西甩出去。

可是,尝到甜头的辅导员岂能让她如愿?

他一看苏小芸的反应,和床单上点点滴滴的血迹,非常兴奋,“大学生还有处女呢?真的很紧啊。”他以为苏小芸早就不是处女,现在就象捡到了宝贝一样兴奋。

他双手把着苏小芸柔软的腰肢,开始做着活塞运动,一边还看着自己那丑陋粗大的东西,面目狰狞地在少女宝贵的禁地里进出。

“怎么样?我的很大吧?舒服吗?”辅导员一边运动,一边无耻地问着。

因为冲击,苏小芸上身不住地晃动,辅导员的话让她羞愤交加,她使劲摇头否认。摇头使她乌黑的秀发散乱,泪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。

被低估了的疼痛让苏小芸感到后悔,她没想到自己宝贵的初夜,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给送了出去,没有婚纱没有爱情没有王子。

“啊……我不干了……我不要奖学金了……疼啊……放开我,”苏小芸不住地摇晃着上身,扭到着腰肢,想奋力挣扎出来。

可惜,下身就像被辅导员的用钉子钉在了床上一样,挣扎和泪水让辅导员兴致勃发,那东西蛇一样往里面钻,并且牢牢地吸附在里面。辅导员宿舍里这张并不是很结实的床,开始有节奏地晃动和响起来。

苏小芸不停的叫着,一边用力的想翻过身来,可是他全身压在苏小芸的身上,下身不停的运动,苏小芸不由得不停地哀叫。

辅导员还用他那猪样肥厚的嘴唇,牢牢堵住了她的嘴巴,使得她的哀叫,听起来像是一声声的闷哼。

十多分钟之后,好长时间没有做过的辅导员,足足喷射了几十秒才停住。辅导员心满意足,终于从苏小芸身子上爬起来。苏小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,笔直的,还穿着丝袜的双腿,向两边叉开着,男人刚刚战斗过的地方一片狼藉,一对娇嫩的花瓣已经都肿了起来,一股白色的液体在中间缓缓的流淌。

“赶紧去买药吃吧!”辅导员穿上衣服说:“别到时候挺个大肚子来,我可不认账啊。你今天表现很好,这次最高的奖学金就是你的了。我说话还是算话的,你就等着拿钱吧。”

辅导员从地上捡起苏小芸的内裤,扔在她身上说:“穿上衣服,等下别的同学来看见了影响不好。”

苏小芸翻身起来,满脸泪水地捡起内裤穿上,也不理下面黏乎乎的感觉,捂着脸跑了出去。

第四章过去和现在
苏小芸尽管如愿以偿,拿到了两万块钱的奖学金,可是那次被辅导员破处的事情,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。
事后那辅导员见到苏小芸,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的样子,这倒苏小芸产生了错觉,就好象那天压在她身上折腾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。
为了尽快忘记那件事,苏小芸很快就找了个男朋友。恋人之间其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,就剩下最后一关,苏小芸坚守了一年,才半推半就地让男友得手。由于紧张和疏忽,男友并没有发现苏小芸业已失身的事实。
得到两万块,苦恼了一整年,现在想起来,苏小芸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傻。
觉得自己傻不是因为失身和贞洁,而是因为太过于纠结。掉了十块钱,你若每天都念叨一遍,你丢失的金钱就会成倍递增。
身体是自己的,不是为某个男人备用的。
想到这里,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的苏小芸突然感觉身后有个人。
“苏小芸,经理有事找你。”
“啊!”公司余秘书的话,让苏小芸从回忆中惊醒过来,她赶忙起身,对余秘书报以微笑道:“不好意思,我马上就去。”
冷艳的余秘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,微微一点头,然后转身而去,尖细的高跟鞋在铺着瓷砖的地面上,踩出一长串急促的响声。苏小芸觉得刚才没有早早发现她,简直有些不可思议。这样高调的脚步声,唯有公司里的红人余秘书才配拥有。
苏小芸冲余秘书的背影瞪了一眼,然后从桌上的手包里掏出化妆盒补了补妆,收拾妥当了才去经理办公室。
在走廊的尽头,苏小芸敲了敲门。听到里面喊请进的声音之后,苏小芸才推开门进去。
一进去,苏小芸就绽开职业化的微笑,“娄经理,您找我啊。”
娄经理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,她努力笑了笑,说:“小苏啊,今天晚上跟我出去应酬一下。就是电视台那班人,电视台的黎主任上次来我们这里视察,他还是记得你哦。”
“啊,”苏小芸一听急了,下了班答应好了去接同学胡丽的,怎么可能去应酬呢。“娄经理,我晚上有重要的事情,这个应酬您还是安排别人去吧。”
娄经理一听,脸上两根纹得很浓的眉毛拧起来,“这样啊,小苏啊,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哦。你是我史教授介绍过来的,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哦。”
“谢谢经理的关照,”苏小芸赶紧点头,满怀愧疚地说道:“我这也是跟别人约好在先的,要是您早点跟我打招呼,那我就不答应别人了。我同学刚来杭州,本来我上午就要去接他们,可是一看手头上的事没有做完,我就推到了下班之后,所以呢,这下班之后是万万不能推辞的了。再推辞,我就成了说话不算话的人了。”
“好了,晚上我安排别人跟我去,你就去接你同学吧。”娄经理大度地笑了笑。
“谢谢经理,谢谢。”苏小芸恨不得给姓娄的这个女经理鞠一躬。处于更年期的女经理平时对女下属非常苛刻,动辄训斥一番。今天忤逆了她的安排,那岂不是要惹来滔天的大怒啊!但奇怪的是,女经理虽谈不上和风细雨,却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,苏小芸倒觉得真是撞了狗屎运。
苏小芸刚一转身,娄经理就抓起桌上的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黎主任,晚上的事情有变化……什么情况啊……是这样的……那个小丫头今天有事情……嗯,她去不了,要不我安排余秘书……余秘书太冷淡……这样啊,那就等下次吧,非常抱歉啊……”娄经理满脸堆笑地说着,这情况若是被她的下属看见,简直就不会相信这个象电影青楼里老鸨一样,满脸堆笑的老妇人就是她们以严厉著称的经理。
挂了电话,娄经理想到苏小芸推辞的样子,不由得恨恨地想到,要不是姓黎的老色鬼对苏小芸有意思,她也许早就苏小芸滚蛋了。
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,苏小芸第一个冲出公司。
跑到外面的街上,苏小芸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,上去就说:“到汽车北站。”
出租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汽车北站,在那间叫神游的网吧门口,苏小芸看见了从网吧里跑出来的胡丽。
“丽丽。”
“芸芸。”
两个大学时期无话不谈的死党加闺蜜,拥抱在了一起。
“臭芸芸,怎么才来呀?是不是打算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呀?”胡丽用手轻轻捶了苏小芸几下。
“哎哟,我的姑奶奶,您以为还是上大学啊?想翘课就翘课,想上哪就上哪啊?姐现在端着别人的碗,姐就得受人家管,懂不?”苏小芸故作委屈地说。
“怎么样,什么时候上镜头?是播新闻还是搞主持啊?”胡丽兴高采烈地问道:“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一下电视台啊?我做梦都想去呀……”
“还早呢,现在还是试用期,没那么随便就让一个新人去做主播的。”苏小芸神色一暗。
“芸芸,我相信你一定行的,你会唱歌,又会跳舞,尤其是普通话,”胡丽说着,继而眼睛一转,笑嘻嘻说道:“尤其是普通话,那说的,是比张柏芝还标准哪。”
“你不想好吧,臭丫头。”苏小芸一听,便拿眼睛瞪胡丽,气呼呼地说:“看我不掐你的嘴,怎么比喻呢?”
胡丽躲开苏小芸伸过来要掐她的手,自己笑得伸不直腰了。
苏小芸看见肖刚从网吧里拉着拉杆箱出来,便跟他打了个招呼,“嗨,帅哥!”
“美女,你好,”肖刚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带你们去出租房吧。”苏小芸拉着胡丽的手,说:“先去你们俩的爱巢,把东西放那里。看看缺什么东西再出来买,晚上我请你们上饭店。”
苏小芸挽着胡丽的手在前面走,肖刚吃力地拖着拉杆箱跟在后面。
“芸芸你也住在这里吗?”胡丽问。
“我啊,住前面的和睦新村,离这里三四站路吧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们不能跟你住在一起呢,芸芸,”胡丽撅着嘴说道:“住在一起,有什么事情也好跟你商量啊。”
“我也是跟别人合租的,两居室的房子,已经没有空房间了,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啊。要不,”苏小芸坏笑道:“你去跟我住,让你老公一个人住这里?”
“啊?”胡丽摇头道:“那谁给他做饭洗衣服啊?”
这下轮到苏小芸吃惊了,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胡丽,说:“你可真是贤妻良母型的啊,这才刚嫁人呢,就想着做饭洗衣服,他一个大男人,自己没手吗?以后你上班了,还要回来给他做饭洗衣服……你不是要做白领丽人吗?”
“白领丽人就不能给老公做饭洗衣服吗?”胡丽反问。
“完了完了,好好的,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就这样毁了,”苏小芸回头冲肖刚说:“你是用了什么邪术,把我们的丽丽哄得如此的鬼迷心窍啊?”
肖刚尴尬地笑着。
胡丽捶了苏小芸一下,说:“别乱讲。”胡丽又说:“芸芸,我一进大学就挺佩服你的。你聪明能干,遇事不慌,有办法。哪象我呀,没什么主见,你要是不在杭州,打死我也不敢带着行李就跑过来了。”
“你别夸我,我没你想的那么有本事,要真有本事,那我早就替你找好工作了,”苏小芸有些失落。
“工作的事不急。”胡丽说:“我和肖刚都计划好了,用一个月时间来找工作,那怕先一个人找到了工作也没关系啊。面包会有的,牛奶也会有的。”
一路有说有笑,苏小芸带着胡丽钻进那个广告牌后面的小胡同。
从外面光鲜的马路进来,就象一下子钻进了城市的盲肠,藏污纳垢的景色尽现眼前。
象大多数城郊结合部的情况一样,这里到处都是外地人。两边的房子都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。小饭店,日杂店,卖菜的,烧开水供应,游医开的小诊所,没有牌照的黑网吧,装着铝合金推拉门的发廊,更深一些的门面房就都是住家的了,一家三四口挤在一间小屋里吃饭的情况比比皆是。
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多,仲夏的黄昏,胡同里好多住户当街生起了煤球炉子,准备做晚饭,也有在烧旧家具上面的板材的,炊烟弥漫,几乎都看不清道路了。
还有一些穿得脏兮兮的孩子往来奔跑着,把他们原本天真的童年,依附在了这异乡脏乱的街巷里面。
越往里走,胡丽发皱起眉头。苏小芸看她这样子,不禁笑着说:“你们刚来,钱不多,先住这样的地方,等以后有工作了,房子可以随时换啊!”
“我不是嫌地方不好,”胡丽说:“就是没想到,有天堂之称的杭州,居然也有这样的地方。”
“没想到的地方还多着呢。”苏小芸走进一家院子,说:“就这里了。”
这处院落里,中间是一栋五层的楼房,一种中西合璧的款式,斜屋面,加底下的弧形大理石台阶,新的日子想必很有气派,只是现在院子一圈都是低矮的平房,被分割成一间间的住满了人。主楼就好象一个巨人,被底下这些低矮的房子挡住了去路,越发显得逼仄拥挤和委屈。院子里停放了自行车电瓶车和三轮车,仅剩中间一条小路通向主楼。

第五章接风洗尘
苏小芸租的房子在最高的一层。房间的面积倒不是很小,有二十几个平方的样子,居然有一个卫生间,卫生间很小,仅仅有一个蹲便器和一个喷淋头,没有热水。厨房挨着卫生间,只有一圈贴了瓷砖的台子,刚好可容纳一个人站在里面。
房间里有一张床,和一张四方形的小桌子,另外有两把旧折叠椅。床是那种几十块钱一张的,用废旧木材外面裹上一层布的板床。以前的租客很可能是个女孩子,因为墙上贴满了明星的挂历画。
苏小芸依次介绍了卫生间和厨房间,最后拍了拍那张床,笑着说:“这张床旧是旧了一点,但好在很结实。”
胡丽有些不好意思,遂岔开话题问起房租。
苏小芸说:“五百块钱一个月,押一个月付一个月,电费一块钱一度,水费每个人每月十块钱。本来呢,底下的平房要稍微便宜一点,但是我考虑到你喜欢干净,就自作主张挑了这里。”
“啊,五百块一个月啊,有没有更便宜的?”胡丽问。
“这就是最便宜的,这是在杭州,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间房子。”苏小芸说。
“怎么没有宽带啊?”肖刚皱着眉头说。
“这个问题我也跟房东说过了。房东说要拉网线可以,四十块钱一个月。明天你可以找房东,叫他拉一根网线到你房里来。”
“谢谢你,芸芸,你一定耽误了不少时间。”
胡丽对肖刚使了个眼色,肖刚掏钱出来把苏小芸垫付的钱还给她。苏小芸说:“你们刚来,钱不多,等以后有工作了再还我。”
胡丽说:“还是先还给你,以后要是没钱再找你借嘛。”
苏小芸遂笑着收下,然后又说:“走吧,我带你们去吃饭。这里先不管了,吃晚饭要是累了,先去宾馆住一晚上再说。”
胡丽对苏小芸的提议表示赞同,尽管她不嫌弃住在这样的房间里,可是,对于在这样一种没有打扫,没有铺好被子,地上有莫名污渍,甚至没有窗帘的房间里住下来,她还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。见胡丽有住在宾馆的打算,苏小芸就叫现在就把要换的衣服带出去,等下吃完饭直接就去宾馆,免得还要回来拿衣服跑冤枉路。
锁了房门,三人下楼去,苏小芸又带两人认识了一下房东,随后就带着两人去饭店吃饭了。
从小胡同里出来,苏小芸带着两人,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土菜馆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苏小芸点了一桌子的菜,胡丽拦也拦不住。
苏小芸说:“今天我给你们接风洗尘,怎么着也得吃得满意和舒坦。”
又叫了一箱“西湖”啤酒,苏小芸说:“别看它叫西湖,却是外地生产的,跟西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“我可不喝酒,”胡丽皱着眉头说:“肖刚最多只能喝一瓶。”
“我晕死了,丽丽,”苏小芸挨着胡丽耳边悄声问:“这么快就有了?”
“去你的,我现在还没享受够二人世界呢,”胡丽推了苏小芸一下,笑嘻嘻地说:“本人提倡早婚晚育。”
“那你今天最少两瓶啊,那次咱们在大学城吃烧烤,你可是喝了三瓶啤酒哦,”苏小芸喊服务员拿来了开瓶盖的起子,一气开了六瓶,每人面前放了两瓶,说:“自己倒,两瓶最少,你老公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呢。”
肖刚说:“我最多三瓶。”
“少吹了,”胡丽看了他一眼,对苏小芸说:“他喝一瓶就得成红脸的关公。”
“喝酒喜欢上脸不代表酒量小啊,”苏小芸笑着说:“上脸的人往往都很能喝,而且还可以用上脸做伪装。让别人误以为他喝了很多。这是一个优点。”
“哟,芸芸,”胡丽看着苏小芸,不认识她一样惊讶地说:“上班没几个月,你现在说话的水平提高了很多啊。哪象以前,说话特别冲,愣是可以把人给逼到墙上,抠都抠下不来。”
“丽丽,你就别在你老公面前损我了,”苏小芸拿起筷子,说:“吃菜吃菜,你们早就饿了吧。”
吃了一会菜,苏小芸就端起杯子敬酒,“这第一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,来碰一下,坐着坐着,不要站起来。”一仰脖子,一杯啤酒一口气喝完。
“这第二杯酒呢,为你们两位接风洗尘,干了!”又是一口气喝完。
“这第三杯酒,为我们相聚在这人间天堂的杭州而干杯,咱们聚在这里,那是三生有幸啊!”
“真能说哎,”肖刚第三杯酒下肚,脸就开始红了。
“那是,芸芸可是做主持人的料,”胡丽第三杯做了两次才喝完。
“今天不谈工作,你们来了,我真的很高兴。”苏小芸有些动情地说。
说着,她又举起杯子,说:“两位大喜的日子,我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参加,在这里呢,我用薄酒一杯,祝两位,白头到老,永结同心,早生贵子,定居杭州,买房买车,干了。”
“芸芸,慢点慢点,吃菜吧,”胡丽见苏小芸喝得有些急,便招呼着吃菜。
苏小芸拉着胡丽的手说:“你结婚我是真想去啊,可是,哎,不说了……”
“芸芸,我理解你,毕竟现在上班了,有些事情身不由己,有你的祝福我就很高兴了,”胡丽眼睛都有些湿了。
胡丽喝了两瓶啤酒之后,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,剩下的酒被肖刚和苏小芸平分了。到底是苏小芸酒量大,肖刚喝了五瓶啤酒之后,原本英俊的小白脸都变成了猪肝色,说话也有点混乱,去了好几趟厕所。苏小芸依然是谈笑风生,面色不改。
吃完了,肖刚和苏小芸抢着买单,但最终,还是被苏小芸坚决的买了单。
望着剩了几乎一半的菜,胡丽恨不得喊服务员打包,但考虑到到天气炎热,和晚上还要住宾馆,只得取消了要打包的念头。
肖刚走路有点摇晃,胡丽恨铁不成钢地扶着他,冲苏小芸喊道:“你把我老公灌醉了。”
“一个男人,这点酒算什么?”苏小芸笑了笑,说:“丽丽,你得感谢我,我在替你培养你老公的酒量呢。以后在社会上混,不喝点酒哪里行啊。”
“还社会上混,又不是做流氓,”胡丽没好生气地说:“我要他以后老老实实上班,下班老老实实回家,喝什么酒啊。”
“你还真是把老公当小孩教啊,”苏小芸无不取笑地说:“男人太老实怎么在社会上吃得开。现在的社会,你不吃人,人就吃你,把老实当美德,早过时喽。”
胡丽感觉苏小芸也有点借酒发挥,就没接她话茬,看着路边那些旅馆客房的灯箱广告,说:“芸芸,我们自己去找旅馆住了,你先回去吧,工作了一天,也该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我把你们带到前面,那家快捷酒店就回去,那里最好的客房才一百八十八一晚上,干净实惠,北站这里的旅馆客房,可不敢住,床单被子脏兮兮的,”苏小芸说:“你们来杭州的第一个晚上,怎么也要住得舒服一点。”
“啊,”胡丽吓了一跳,“那么贵啊,有没有便宜一点的?”
苏小芸瞪了她一眼,说:“小抠门,到那里再说吧。”
三人边走边聊,都走了快一站路的样子,才看到路边的一栋房子上面,亮着“格泰快捷酒店”的硕大灯箱招牌。
到前台一问,最低的有九十九块钱一晚上的标间,胡丽说就住九十九块一间的。岂料,苏小芸抢先把钱付了,说:“就定一百八十八一晚上的。”
登记完了,苏小芸拿了房卡,把胡丽和肖刚送到了三楼的客房里,一进去就开了空调。
肖刚要掏钱给苏小芸,苏小芸阻止道:“你们结婚的时候,我也没给你们包红包。今天这间客房的房费和押金,就当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。不要再跟我客气了,再客气别怪我跟你们翻脸。”
胡丽见状只得示意肖刚作罢。“谢谢你,芸芸。”
苏小芸一摆手,说:“别谢我,等我结婚的时候,以后你们要加倍还我的。我这叫放高利贷呢。哈哈。”
苏小芸把押金单据给了胡丽,说:“本来想跟你好好叙叙,但是今天你们坐长途车的,就早点休息吧。反正以后我们在一个城市,很方便的。对了,明天你要换了本地的手机号码,记得给我发个短信哦。”
胡丽和肖刚又把苏小芸送到马路边上,等她拦了出租车走了,才一起回到宾馆。
“你同学还真有意思,”肖刚往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一趟,说:“还是酒店的床舒服。”
“你脏不脏呀,”胡丽拍拍肖刚,说:“这么脏就往床上躺,快去洗澡。”
“老婆,”肖刚含糊其词地说道:“我想先睡会,头好痛。”
“要睡上地上睡去,”胡丽挺干脆地答应,“我可不想跟你这样连澡都懒得洗的男人睡一张床。”
肖刚一听要他睡地上,赶忙爬起来,说:“老婆我这就去洗,洗得干干净净的啊。老婆,我们一起洗吧。”
“没门,”胡丽羞红了脸,说:“哪来那么多废话呀。”
肖刚洗完澡,穿条三角裤走出来,躺在床上催正在看电视的胡丽去洗。胡丽洗完出来,肖刚不高兴地说:“你不嫌麻烦啊,还穿一身的衣服。”
“本姑娘高兴,”胡丽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坐在床边。
肖刚从背后一把抱住她,两手早已准确无误地,按在了那柔软而坚挺的宝物上面,嬉笑着说:“姑娘,陪陪大爷如何?”
胡丽一扭身子站起来,说:“别闹了,头发还是湿的。”
第六章激情和尚未尘封的往事
胡丽此刻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方领衬衫,里面没有穿胸罩,被衣服束缚的宝物,自然随着身子的运动而轻颤不已,超薄的上衣面料,难以掩盖那一对豌豆大小的凸起。她下身穿着一条没能盖住膝盖的米色方格裙,裙子底下钻出两条嫩白光滑的小腿肚,一双小巧好看的脚丫靸着宾馆里塑料人字拖鞋。
湿漉漉的头发下面,浴后的脸色格外的娇艳红润,水汪汪的的眼睛,欲语还休的樱桃小口,裸露在外的脖颈粉嫩,衬衫领口处亦露出半点酥胸。
肖刚痴痴地看着,身子亦有了反应。
胡丽看到他的样子,不禁嗔道:“你个呆瓜样子,看什么呢,还不赶紧睡觉!”
肖刚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,直勾勾看着她说:“老婆,我要兽性大发了。”
“啊?”胡丽瞪了他一眼,说:“尽想些歪的。”
“老婆,你看,”肖刚干脆往床上一躺,下身的三角裤立即支起了帐篷。
“不要脸,”尽管已是少妇,胡丽还是慌忙转过身去,跺脚甩手道:“无耻无耻,肖刚你怎么越来越无耻了啊?”
这孩子气的跺脚甩手动作,使得胡丽看起来更加的千娇百媚,肖刚再也忍不住,跳下床一把抱住她。
“啊,”胡丽一声娇吟,早已被肖刚按在了床上,“把灯关了。”
“关什么灯啊,”肖刚急不可耐地用嘴巴,在胡丽领口处的酥胸那里拱着。
“不行,不关灯就不许碰我,”胡丽态度坚决地按住上衣。
肖刚飞快地把房里所有的灯都关了,仅剩下电视机的那点亮光。
床上人影模糊,只听见肖刚在扒光胡丽的衣服后,喘着气说:“腿打开一点……”
“屁股翘一点,嗯,好……”
“老婆,我进去啊……”
“老婆,你里面好热……真滑溜……啊……真舒服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这是胡丽压抑的叫声。
“叫吧,老婆你大声叫吧,这里没人听见……”
“哎呀,我的头,”估计胡丽的头顶到了床靠背。
肖刚端起胡丽的身子,调了个方向,又开始了动作。
“还是宾馆里的床舒服,”肖刚喘着气。
“嗯……”胡丽的声音憋在了她那娇媚的身体里面了。
男人的喘气声和女人的呻吟,都被电视机的声音所掩盖。
几分钟后,胡丽慌慌张张地叫道:“纸,纸呢?”
“我不知道,”肖刚的声音略显疲惫。
胡丽从床上跳下来,美艳的酮体从电视机前面一掠而过,胡丽捂着下身跑进了卫生间。
出来时,胡丽随手把房里灯打开,她赤裸的身体上已经裹好了浴巾。肖刚盖着宾馆里的薄被,有些歉疚地对胡丽说:“老婆,我今天太快了,下次保证让你舒服。”
正在收拾着地上凌乱的衣物,胡丽头也不抬,“你舒服就可以了,我只要每天跟你在一起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收拾完毕,胡丽躺到床上,拉过肖刚的一条手臂,枕在脖颈下面,幽幽说道:“今天你又没戴套子,明天要去药店买点药吃吃。”
“有就生下来呗,”肖刚脑袋还是晕的,对怀孕的危险不以为然。
“得了吧,我们现在怎么要孩子?”胡丽目光投向电视机上的画面,但电视上放的是什么,她根本就没有看见。“等我们在杭州买了房子,我就要孩子,生两个,多赚点钱交罚款。”
一听到钱,肖刚把手臂从胡丽头下抽回来,说:“我累了,早点睡觉吧。”
“嗯,老公你早点睡吧,明天我们还要去打扫房间,还要把那里简单装修一下呢,”胡丽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视机遥控器,“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电视。”
肖刚侧过身子,不一会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。
尽管手里在按着遥控器换台,可电视上放的东西胡丽根本没有看到。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:在最美的城市里,和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。
长途的颠簸,陌生的城市,惬意舒适的豪华宾馆,激烈的做爱,若不是下面似乎还保留着那种熟悉的充盈,最爱的人就躺在身边打鼾,胡丽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。她之所以还要看会电视,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就闭上双眼睡过去,她需要仔细地体会一下眼下的幸福:尽管前途未卜,这个城市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。
六岁的时候,她就和肖刚认识了,在距杭州足有千里之遥的中部贫瘠省份,在他们的家乡。
那时候肖刚没有现在这么帅,她也没有现在这样美丽。两个小屁孩各自从家里出发,去中心村里的小学报名上学,然后幸运的分到了一个班上。
名字的记忆先从各自的绰号开始。因为她喜欢哭,所以绰号就叫哭妹。他呢,因为头上长年长着几个癞痢,所以就叫癞痢壳。癞痢壳那时候身体孱弱,经常被班上的同学欺负。后来他琢磨到了对方的弱点,谁敢欺负他,他就从头上扣下一块带血的结咖扔到对方身上让他也长癞痢。这些欺负他的同学害怕传染,从此再也不敢欺负他。
有一天,癞痢壳看到哭妹在墙根下哭,于是癞痢壳就对哭妹说:“我借你一块癞痢壳给你吧。”癞痢壳的本意是说要借给她一块自己的独门武器用以自卫。岂料,哭妹一见他,哭得更凶了。正哭着,学校的老师看见了,以为癞痢壳在欺负哭妹,不由分说,根本不怕传染地给了癞痢壳几个“爆栗子”。
“爆栗子”是他们那里很有名的一种打人方式,就是他们那里用四个手指关节击打脑袋。老师是打“爆栗子”的高手,他精准地在在癞痢壳头上没有长癞痢的地方,狠狠的打了几下。癞痢壳委屈得哭起来。
哭妹止住了哭,看着眼前这个哭得鼻子冒泡的男孩子,加上他头上还长着癞痢,那样子在哭妹看来是非常的滑稽。哭妹笑了。
事情过去之后,哭妹也逐渐明白了癞痢壳的好心,自那以后,两个人成了朋友。
因为中心村离他们两个的村子比较远,中午这顿饭他们是在学校的大灶上搭伙吃,自己带米自己带菜。菜基本是咸菜,只有那些家庭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同学,才会带咸鱼咸肉过来。
学校的大灶只有一个伙夫,只管烧火蒸饭,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,都是自己先淘米放进铝制饭盒里面蒸。所以,米和菜都是每次早上带过来。
有一次,哭妹在半路上把装米和咸菜的袋子弄丢了,都快到学校,再回家拿已经来不及了,所以哭妹中午的时候就没有饭吃了。
那天中午,癞痢壳找到自己的饭盒后,就端着饭盒去找哭妹一起吃,看见哭妹空着手,就问她怎么不吃饭。哭妹老老实实地讲了原因。癞痢壳听了,二话不说,就用饭盒盖分了一半的饭给她。
很多年以后,胡丽经常提起此事,说就在那一次,哭妹心里就想,长大了一定要做癞痢壳的老婆。为什么呢?因为癞痢壳是个好男人,跟他绝对不会挨饿。
到了初中,哭妹就不叫哭妹了。癞痢壳也不叫癞痢壳了。癞痢壳变成了翩翩少年肖刚,哭妹成了窈窕少女胡丽。两个人成绩都很好,肖刚当班长,胡丽是学习委员,因为两人平时走得近,已经成了公认的一对。
高中的时候两人还是在同一所重点高中,但是没有在一个班了。
这段时期,他们的感情经受住了第一次考验。肖刚成绩好,再加上人长得也帅,自然得到了高中里那些情窦初开少女们的青睐。
高二的时候,班主任那漂亮的女儿喜欢上了肖刚。班主任深知自己的女儿高考无望,但他看好自己的弟子肖刚,怀着谁都会有的私心,他并没有阻挡女儿对肖刚的追求。他甚至明确告诉肖刚,只要他考上了第一批次的大学本科,毕业后他就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,为他在这所重点中学里留一个位置,并且拿到编制。
在大学生找工作难都上了电视新闻的时代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诱惑。而且,这所重点高中的教师们的福利相当不错,在当地甚至超过了公务员。
公务员的收入尚且遮遮掩掩,而高中里的教师则是光明正大地拿着工资,各类名目繁多的补贴奖金,以及休着哪种职业也无法企及的、寒暑两个长达三个月的长假。当上班主任更是油水丰厚,借读,安排座位,另眼照顾,和私下开小灶,这些都成了班主任敛财的途径。在当地,重点高中的教师是非常让人眼热的职业。
那个时候的肖刚,根本不把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,他一个班上的尖子生,前途看起来一片光明,怎么可能做出为了利益,而放弃自己爱情的事情来呢?加上肖刚那时候已然决定非胡丽莫娶,他拒绝了班主任女儿的追求。那姑娘甚至为他做了一回傻事:写了遗书,喝了安眠药。所幸被及时发现抢救回来了。
这事情在当地造成了不小的轰动,班主任觉得脸上无光,整个人都消极了很多,她女儿干脆休学出去打工去了,肖刚也调到另外一个班。
自那以后,胡丽就更加明白了肖刚的心思。两个人约好了要考进同一所大学。但是在临近高考的前一个月,胡丽的父亲在去县城买菜的路上,被一辆货车给当场撞死。
丧父的悲痛加上料理父亲后事的耽误,严重影响了考试的发挥,最后,肖刚顺利的考上了一所一本大学,而胡丽则只被一所二本院校录取。所幸的是,两所学校在同一个城市。

第七章往事之温馨爱情与富二代的诱惑
胡丽本来想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,可惜录取的时候差了几分,就被调剂到了国际贸易与管理系。抱着行行出状元的念头,胡丽也就没有再削尖脑袋去挤那几个转系的名额,踏踏实实地读起了国际贸易与管理专业。
肖刚呢,因为分数理想,他倒是如愿以偿,进了那所重点大学的机械设计系。肖刚那所学校在城市的中央,有着年代久远的建筑和丰富的人文历史。而胡丽的学校则远离市区,有着现代化的气派教室和宿舍,跟本省那些为数不少的民营院校,同在这个城市的一处开阔的新规划区里面,这个规划区名为大学城。
每个星期五的下午,肖刚就会搭乘开往大学城的班车,来到胡丽的学校,每次他都会带来一份礼物,一块漂亮的方巾,一箱营养奶,或者一盒德芙的巧克力,要么就是一朵玫瑰花。肖刚家里给他每个月的生活费也不算多,但是他有个在工地上做包工头的姐夫,他姐姐每个月会偷偷地寄几百块钱给他,比起胡丽每个月仅仅五百块的生活费,他已经算是富豪了。
通常,肖刚一到学校,就到了晚饭的时间。这时候,肖刚就会带着胡丽在学校外面的小饭店里去吃饭。肖刚知道,胡丽平时在学校里吃饭很省,这时候他就故意点几个荤菜,一个劲地催着胡丽多吃一点。
胡丽不吃肥肉,可是饭店里的一份炒肉片里面,往往还是肥肉居多,所以肖刚就把肥肉咬掉,剩下的瘦肉给胡丽吃。肖刚咬得极其小心,呲着牙,尽量不让自己的嘴巴碰到瘦肉部分,这个时候,胡丽会饶有兴致